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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廿年:以文學立德樹人

[ 圖片新聞 ]    
2022
06-09
09:57

文學社簡介

蕭山十中花雨文學社創(chuàng)辦于2001年10月,社刊《花雨》。創(chuàng)辦以來,先后成功舉辦了二十屆花雨文學社年會,開展了系列“花雨杯”活動,推出了三部長篇小說、三部散文專輯、一部詩歌專輯;評選并表彰了五屆“十佳花雨小作家”,編輯發(fā)行《花雨》期刊37期,推出學生文學作品四千多篇,逾千篇文章在公開報刊(含媒體)發(fā)表及獲獎。余秋雨、余光中、于漪、黃亞洲等幾百位海內(nèi)外名家為十中花雨文學社揮豪潑墨,題贊《花雨》,一大批名家曹文軒、格非、麥家、等先后做客花雨,一百多家報刊媒體先后推介花雨文學社,《花雨》成為全國校園文學的一張金色名片。

韓立明校長寄語

蕭山十中校長:韓立明.jpg

實踐證明,生動活潑、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的校園社團就是校園精神的生動載體,色彩斑斕的課余生活,豐富多采的社團活動,就能讓學生精神飽滿,熱情洋溢,處處顯出青春的生氣,這就是學校精神的高度體現(xiàn)。一個好的社團群體,一個好的校園刊物,往往會成為一個學校最具代表性的特色品牌;一系列有意義的校園社團生活,往往會成為校園最靚麗的風景。

文學社負責老師張旺寄語

花雨文學社指導老師張旺.jpg

教育的過程應當是對生命的點化、升華的過程。社團活動讓學生在實踐中通過對生活的經(jīng)歷,感受,體驗,擁有活生生的鮮亮的個體生命體驗來理解生命,經(jīng)受道德的拷問,形成基于內(nèi)心的倫理體驗和情感,讓學生仿如成長在一個精神搖籃里,使這份歷程成為個體生命中最值得懷想的一季風景。

指導老師張旺和臺灣大詩人、學者、作家余光中合影留念.jpg

文學社最新作品選展

茶生

203班 徐欣祺 指導老師:鐘梅

天氣晴好,暖陽照到魚箱里的水,如撞碎的古鐘。她臉上溢著滿足,低身起身,搬動著魚箱。

她是沈姨,樓下菜市賣魚的,普通人一個,沒上幾年書,四十歲上下,但看著年輕活力,操一口溫和的吳語。拉貨,搬箱,再到倒魚進池……她顯得嫻熟能干。我同她是熟人,只記得早些時候收了買魚囑托,心照不宣地就跑她那兒去。

她生意紅火,甚至需要排點小隊。只見她左手收錢揣皮圍裙兜,右手就遞過魚,再不慌不忙轉身,收拾案板上邊跳邊濺水的活魚。魚新鮮,魚眼見過天沒亮的城市。刀起刀落,刀刃豎起角度輕劃,片好的魚被裝進袋中。她平凡如此,忙碌如此,在不到十平方米的濕滑地上來回走,難得有休息時間就喝口茶水,已然發(fā)黃的航天瓶里常年飄著同樣發(fā)黃的大把茶葉。

我覺得她累,也枯燥,這個念頭在我心中安靜生長過幾年。在她邊上坐著看她忙,手里捻本書,拎著的魚還在袋子里撲騰。水面波光粼粼,手抓起魚,留我措手不及的殘影。魚離開水,同時也帶水。我抬起視角看向她的臉,額頭是晶亮的,發(fā)絲胡亂粘在一起,她仍然瞇著眼笑著,無論是人情的討價還價,還是工作間隙的順口寒暄。是的,她很累,但她嘴角總是上揚著。

等到歇下來的時候,我同她聊天。她談及她的家庭,“開始是難的……”她搖頭,她同丈夫都沒有文化,只有相較他人顯得貧瘠的薪資和平凡的生活,家有老小要養(yǎng)。開始年紀輕,沒有經(jīng)驗,攤位也貴,擺了卻競爭不過其他“老前輩”。她只是呆呆坐在自己的攤位上,一天下來,魚沒被帶走幾條。后來,她終于鼓足勇氣,努力去推銷自己的魚,以低價高質(zhì)的魚和她樸實溫和的笑顏作為資本,一直奮斗著。這樣過了不久,她名氣大了,回頭客也漸多起來,還帶了新客。說到這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問原因,她只說是“進的魚好還新鮮”。其實不然吧,我望著她輕笑,心想。

她仍然靦腆溫和地笑著,說她孩子明年大學畢業(yè)了,多少也可以給自己分擔點。雙手有些局促摸著水瓶,停頓多時開了蓋子喝一口。我盯著,好奇且懷念,對濃茶水的記憶尚且停留在兩年前,我要了口喝。入口茶味沖上味蕾,苦澀但夾了絲清爽。對我來說,那比昂貴茶葉的余味味道醇厚很多。我看看混濁的茶水又望她,她如這濃茶水,賣相平平,價格倒也是不起眼。生活骨感,它是傾倒燙水的壺,濃茶只有泡開了,喝了,回味了,后才知道那點沖勁和冽香。

后來我少去了菜場,也少見到沈姨。我貪戀茶味清冽,每當茶水入口,又不可避免想起了她。還是穿著防水圍裙在攤位上忙活,還是額頭泌著細汗,還是那么平凡不過的她,但我分明見她笑著,眼角后面蘊著什么,好似她的那一份堅持,一種奮斗,和一絲面對不知哪般生活的從容。

一茶一浮一沉,涉身在紅塵中,免不了摸爬滾打,歷經(jīng)坎坷,但唯有一顆奮斗之心才能夠笑納風雨坎坷。平凡似水,茶香彌漫便足以將這一路點綴。

沈姨這人,像極了這茶兒。

冬日風仍暖

102班 喻淑怡 指導老師:王旭霞

風,呼呼地刮著,不輕不重地擦過我的臉頰,風還是從袖口鉆進去,我打了個哆嗦,攥緊了袖口,我撐著傘,迎著風走在熟悉的大橋下,還是每每會路過阿婆的小攤。

她還是坐在那張小木凳上,身前放著個小鍋爐,橙紅橙紅的糖漿沉淀在鍋底,阿婆仍是那件暗紅色的襖衣,戴著一頂毛線帽,昏暗的微光下只剩下細雨飄灑的剪影,阿婆臉上布滿了細紋,銀發(fā)在風中被吹得亂如雞窩,身邊立著的白色包布上插滿紅艷艷的糖葫蘆,我小步跑過去,阿婆對我笑:“小姑娘,你又來照顧阿婆的生意啊。”“阿婆,我是愛吃!”“老樣子,一串糖葫蘆?!薄昂绵?!”

看著糖在燈光下又重新沸騰起來,慢慢融化成漿水,熱氣漸漸溢出來,咕嚕,咕嚕地冒著熱霧,眼前變得暖烘烘的,“哧哧——”地炸破著漿泡,糖漿在金燦燦地熱鍋中游移著,阿婆慢慢地一點點攪著糖漿,“噗——”一大個水泡沖了上來,漿霧在冷風中舞動著,冷熱交融著,一團團暖氣在空中散來。

阿婆一點點用漿水均勻裹起了山楂果,轉一圈山楂果,晶瑩剔透的糖漿慢慢凝固,阿婆細心地包著,一顆又一顆,我笑問:“阿婆,你會一直在這賣糖葫蘆么?這可不太賺錢啊~每天還這么辛苦?!卑⑵琶刻於紩谀?,不管白天或是黑夜,不管星星是否出來,太陽是否下山,她就像一幅生活的簡筆畫。

阿婆每天都做著糖葫蘆,自打我小時候開始。阿婆樂呵呵地,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啊,也不是圖賺錢,就為把自己日子過充實了。做了糖葫蘆,大家吃的開心就好啊?!贝髽蚪锹涞奈⒐庀?,阿婆的笑是那么溫暖,融化著我的心,她的眼中閃爍著熠熠光輝,瞬間蕩漾出一片璀璨星河。阿婆遞給我包著層薄薄糯米紙的糖葫蘆:“吃吧,孩子!”我接過這糖葫蘆,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個冬日吃阿婆的糖葫蘆了,脆脆的糖渣在嘴中慢慢化開,甜甜的,暖暖的!我和往常一樣在那個鐵盒中放了錢,這次又多放了張紙幣。這人間煙火氣的城市中,不僅有喧囂與繁雜,還有平凡細碎的溫暖與感動。

在熱鬧的街市中,有喧鬧的人群匆匆走過,阿婆顯得那么平凡;夜晚行人晚歸,路邊的腳步聲也漸漸消散,阿婆更是渺??;在暗暗的燈光下,小小的糖葫蘆充實了我一整個童年,阿婆只想著帶來溫情,用平凡擁抱這個世界,在人群中用自己平常的手藝,默默為我們帶來冬日的一縷縷溫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伴隨著甜蜜。

冬日風仍暖,在平凡的冬日,也有不平凡的人陪伴。

我們都是平凡的奮斗者,渺小而閃著柔光,但卻構成了這個溫暖而不平凡的世界。
                   

老李和手機

212 高李甜 指導老師:蔣春芳

人世間本就有大的不朽和小的不朽,大的不朽是世人對你言必稱名,是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在你死后依然記得你,而小的不朽,不過是你愛的人,依然記得你。

---題記

凌晨四點半,星光瑩瑩。

凌晨四點半,晨曦初露。

凌晨四點半,萬籟俱寂。

“起床啦......”老李手機里設置的起床歌在凌晨四點半準時響起。此時的校園靜謐而又神秘。晨曦挽著星光漫步在空蕩蕩的校園中,蒙上紗布的校園略帶幽靜。墨藍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的向背后徐徐撒去,那美麗的蔚藍色晨曦剛剛在遙遠的東方染著山巒和草原。

老李麻利地套上衣服和褲子,快速地洗漱完畢,開始揉面團,洗面,拉面,擺碗。這是老李的日常-----每天都要為全校兩千多位師生做早餐。當?shù)谝豢|微光散落人間時,老李正專心地擺弄著湯鍋里的勺子,撈起一團面條,往碗里裝好,中間放上幾片牛肉,再點綴上碧綠的菜葉子,看著美味極了。老李自然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對著面碗開始各種擺拍。老李的手機里下載了好幾個美食小程序,閑暇時,老李就拿出手機學習制作各種美食,偶爾也在朋友圈里顯擺一番。老李的朋友都紛紛點贊,稱老李是個美食家。

“叮鈴鈴,叮鈴鈴?!睂W生的起床時間到了。學生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了食堂。食堂不再安靜,取而代之的,是學生們一邊談笑一邊排隊的場面。老李在窗口又開始忙碌起來,給學生盛面,刷卡。有時候同一位學生買得多,老李還得用他的手機計算器來計算費用。布滿皺紋的手指在移動屏幕上靈活的舞動,仿佛一只跳舞的小精靈。學生們倒也很配合,有時,會幫著老李一起計算費用。

老李不僅廚藝了得,興趣也相當廣泛,甚至有點時尚。每每在食堂就餐,總能看到他在擺弄他的手機,偶爾還能聊上幾句。有時是清晨的問候,有時是冬日的寒暄,有時,也僅僅是一個微笑,老李總是樂呵呵的,上揚的嘴角,舒展的眉梢,還有那極具特色的露齒。因為老李露齒的時候總把嘴巴咧得特別大,于是學生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李哈哈”。

老李有個習慣,每當日落西山,老李便會拿著小板凳,依著墻角,用手機和他的兒子打電話。老李坐在墻角,突出的顴骨頂著一張滄桑的皮,在這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漸漸展開一叢笑,從前額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漸展開。打滿褶皺的前額下一雙失神的眼睛慢慢放出光來,渾濁卻溫柔,透著一股祥和淡定,仿佛在無聲的告訴人們什么是幸福。

這樣的生活充滿著幸福,但意外總是來得悄無聲息。秋雨帶著涼意進入校園,小雨淅淅瀝瀝。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傾盆大雨,老李披著雨衣,騎著小電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雨水順著屋檐慢慢流下來開始是一滴一滴的,逐漸的形成了一條條細線。許是急著回家,老李的手機遺失在半路上?;氐郊液?,手里摸了摸口袋,空空蕩蕩,這才意識到,手機丟了。老李連忙趕回去找手機,但是一無所獲。失去手機的他只能依靠自己。

依舊是凌晨四點半,可是喚醒老李的不再是他的手機,而是第一縷陽光。依舊是揉面團,洗面,拉面,刷碗。同樣的日出,同樣的日常,但是老李的朋友圈卻不再更新美食。當學生來窗口買飯時,老李不再拿出手機,而是草稿紙演算。許是著急,老李不斷地寫下數(shù)字,又不斷地擦掉重寫。他管理的窗口不再人滿為患,經(jīng)常是三三兩兩偶有幾個學生。沒了手機,老李的生活中也少了很多樂趣。但老李依舊認真的工作,一樣都不馬虎,即使失去了“牽掛”,仍然踏實地做好他的工作。

傍晚日落西山,老李坐在墻角,手里拿著的不再是手機,而是報紙。太陽收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圓球,周圍的云更加絢麗多彩,時而像小狗,時而像小鳥,時而像桃花……遠處巍峨的山丘在夕陽映照下仿佛涂上了一層金粉,顯得格外瑰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老李淡淡地說了一句。

半個月過去了,校園傳達室的物品儲蓄間內(nèi)多了一個包裹,上面寫著“李師傅收”的字樣。老李拿到了包裹,很是詫異,是誰寄的呢?自從手機丟了之后就再也沒購物了。老李驚訝地發(fā)現(xiàn)寄件人那一欄上寫著:“兒子李剛”。打開包裹,展現(xiàn)在老李眼前的赫然是一部手機和一張去往城市的機票……

原來,老李的兒子由于一直沒聯(lián)系到自己的父親,于是,打電話給老李的同事,才知道老爸的手機遺失了。

老李收到了兒子寄來的手機,別提有多高興了,見到人就會嘮叨一番,當然他微笑露齒時的嘴巴咧得就更大了。

乍寒還暖最光陰

207班  喻思佳  指導老師:張旺

如果人世枯榮可以和季節(jié)更替一樣從容自在,或許就好了。

第一次聽老家鄰居爺爺念詩,讀的是一篇詩經(jīng)里的《無衣》,但不是那首膾炙人口、義薄云天的《秦風·無衣》,而是一首自古以來爭議頗多的《唐風·無衣》。那本掌心大小的詩集時鄰居奶奶照著孫子的書上抄的,因為認的字不多,所以注滿了芝麻大的小字批注。爺爺則認的更少,干脆完全靠奶奶教他讀時的印象去記。雖然讀錯的時候很少,但他總愛拉著我們這些半大孩子陪他讀,再玄乎其玄的解釋上一兩句,現(xiàn)在想來多少帶點小小的炫耀。

“豈曰無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p>

怎么能說我沒有衣服呢?明明有七件之多只是都不如你縫的衣服,那么舒適又漂亮。

幾年前他還很硬朗,農(nóng)忙的一天總是很少看見他。奶奶備好的飯菜,中午就用燒藍花的小包裹送到田里去。春分的時候多雨,從田里回來發(fā)現(xiàn)沾了泥點子,就罵罵咧咧的。奶奶聽得耳朵起繭子,邊說他窮講究邊把小包裹洗了。那時候的田里總是水汪汪的,爺爺翻田的動作又快又準,是看見的人都會覺得賞心悅目的,寫在詩里大概就是“誰道耦耕倦,仍兼勝賞催。日長農(nóng)有暇,悔不帶經(jīng)來?!钡搅讼募緺敔斁拖裰焕ХΦ拇筘垼紶柛C在院里的梔子樹下瞇午覺。后來的我再未在任何地方看見過那么高大茂密的梔子樹,記憶里的梔子白的像田里長成的棉花,香的像陽光下奶奶曬好的被子。我們把梔子像小姑娘似的別在爺爺?shù)亩鷤?,白嫩的花瓣落在他在田里曬得紅黑的臉旁,孩子們都在笑他。過后他就把梔子取下來養(yǎng)在水碗里,放在奶奶的床頭柜上,一如他認為奶奶是會喜歡花花草草的小姑娘。

這樣的日子到底在他人不知道的歲月里過了多久呢?那本小詩集也一直放在他的腰包里,得閑就拿出來翻。只可惜等他時不時忘記字的時候,卻沒法再找奶奶問了。在一個尋常而涼爽的夏夜,爺爺和家中的小輩們陪著奶奶看了最后一次滿月。至此爺爺?shù)纳顩]有什么變化,除了為自己準備好一頓三餐,只多了一項—侍弄奶奶留下的花花草草。

恍惚原來季節(jié)的更替,與其說是更替不如說是螺旋消逝,那種時間和生命悄悄地轉過身去了。許是那年的秋老虎太來勢洶洶了,爺爺比往常要浮躁多了,他不再用精細的包裹帶飯了,拿著飯盒就火急火燎地田里去了。梳得服服帖帖的頭發(fā)會因為田里的勞動,在不同的角落不聽話地竄出來。他的記性也不如往常好了,總是丟三落四的,找東西的時候把家里的柜子砸的哐哐響。當他坐在門口,和他一個人收回來的棉花曬太陽,又翻出了小腰包里的詩集,從遠處眺望著看,暖秋的陽光攏在無瑕的白棉花上,一如當年夏天新鮮的白梔子。

“豈曰無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p>

怎么能說我沒有衣服呢?明明有六件之多,只是都不如你縫的衣服,那么合身又溫暖。

當新年與大雪造訪了這里,爺爺?shù)暮筝厒兿裰恢粴w巢的燕子,回到了自幼長大的小家,幫著爺爺親手做了第一頓年夜飯。大家都去了他家湊熱鬧,當爺爺系著奶奶玫紅色的圍裙,端手站在廚房門口時,他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一樣,“愣著干什么,不是說就想這一口了嗎?”他笑的見牙不見眼。吃飯的間隙爺爺婉言拒絕了搬去城里,他依舊和往年一樣,早起邊搓手邊往田里去了,閑暇的時候澆澆花聊聊天,雖然他的詩集再沒有更新了,但他還是翻來覆去地念和講。

“過日子無非是想通一天怎么過,一年怎么過。”他邊說邊下意識拍了拍他的小腰包。

“好日子不常有,所以日子不好過是正常的,但人不能不上進。這是你奶奶說的?!彼柟馕⒉[著雙眼,余光追隨著初春小院里蹦跶的鳥雀。

時間像風一樣被吹過,眨眼又是一年春來了。

忙與閑

203班 王頎悅 指導老師:鐘梅

誠如毛姆道,大多數(shù)人都用盡了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我的父母自然無法免俗。然身處其中,總覺得這日子雖然也算平凡,但倒是不平庸。

都說老夫老妻了,感情生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合拍。對此,我不敢茍同。

說來也怪,別人家家中到了瓷婚的時候,都講究個夫唱婦隨,偏偏我家二位卻是大相徑庭,或許可稱性格互補吧,卻是一個七竅玲瓏心,一個天生勞碌命。

我爸平生便是勞模的代名詞吧,“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我們家竟是形容他的。似乎不干點什么心里不踏實似的,燒水洗衣做飯,帶娃解題修物,他整天宛如一頭辛勤的老黃牛,讓人不忍“壓榨”。

但他自己也不愿閑著,前些年他們單位搞綠色生態(tài),他“首當其沖”,畢竟是有那么一些種田基因在身上的,挑了些豌豆、番薯的種子便下了地。那是日日“種豆南山下”,結果卻種了個“草盛豆苗稀”。然我爸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在那個塊地上忙得不可開交,忙得不亦樂乎。  

我媽卻不是這樣,她是慣有些小資情調(diào)的,也不知怎么地與我爸看對眼。雖然假休不多,但她愛慘了情調(diào)。家里不時便能出現(xiàn)幾束鮮花,幾瓶香薰,被精致地擺在桌臺上,再配上紅酒與音樂,真可謂浮生偷得半日閑啊,愜意!  

這樣截然不同的生活模式,有時也會讓他們“兩看相厭”。

“瞎忙活!”我媽如是道。

“就是懶!”我爸這樣說。  

我總是擔心他倆的生活方式是否都有些過于極端了。近年來都在道“幸福奮斗觀”,到底哪種生活方式才相符呢,閑暇難道也在奮斗嗎?那么勞累又真正幸福嗎?  

此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倒是讓他們調(diào)了個個兒。整天忙活的爸爸被迫休假,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關在家里養(yǎng)膘。小菜園更是早已荒廢,他只振振有詞“響應國家號召”。好嘛,我心素已閑,清川澹如此!

我媽卻沒這大好福氣享受這宅家也可稱作奮斗的“時代”。作為醫(yī)務工作者,她可謂是疫情里最不得空的人之一了,偷懶得閑的美好愿景已然破滅。連日里常是忙得連軸轉,防疫測溫,查碼堵門,連守醫(yī)院大門都要醫(yī)護輪著干,畢竟這也是一大危險啊。她自我調(diào)侃:“一個技術控竟淪落至此?!?/p>

而在這期間,爸媽的轉變也讓他們更加了解彼此原來的生活?!懊w忙,能給國家?guī)蜕厦Γf明我還是有用的一代嘛,本人前歷非典后歷新冠,到如今仍寶刀未老愿——為國效力!”媽媽攤在沙發(fā)上,扯長腔唱到,只可惜——跑調(diào)了。爸爸撫著媽媽的手,深情表白:“娘子——你乃我們家中的頂梁柱啊,你盡管在外奔波,賺錢養(yǎng)家,有我負責——貌美如花!”“去去去!”笑劇以媽媽雞皮疙瘩掉一地結尾。

所幸,疫情漸轉,而我所以為的不合拍,似乎也成了他們獨有的情趣。爸爸仍是有他的勞碌命,媽媽更熱愛閑適生活,但我們都知道,忙著的和閑著的,都在以他們各自的生活方式奮斗著,平凡且幸福。

黑色的口罩

207班 吳嘉祺 指導老師:張旺

呼--呼--呼---

那是耳朵貼在窗邊反復能聽的絲絲聲音。

這個冬天,只有寒風,擁有的也只有惶恐;這個春節(jié),沒有爆竹聲和煙花聲,只有“武漢加油”的吶喊。全國上下都被緊張,惶恐的氣氛籠罩著。

我下了樓,懷著不安警惕的心,拿了一個口罩,背面還附了一個,便把那個隨意的揣在口袋里。首先戴好口罩,提著垃圾袋,裹著大棉衣,戴著圍巾,推開帶有股“引力”的大門,迎面而來的又是那陣風。我聳著肩膀,使勁地把頭埋在圍巾里,瞇著眼睛,一步一步地向著垃圾房緩步前進。

這一路上沒有行人,小區(qū)中也是沒了以前小孩嬉戲打鬧的叫聲。我左顧右盼著,觀察著身邊景物的不同,突然將頭扭到正前方時,眼前的一幕讓我矗在原地。

是灰色,不,是黑色的!一位開著清潔車的老爺爺向我這來,他的頭發(fā)像那草原上的野草,雜亂無章地生長著,眼角皺著歲月沉積的痕跡。他的半張臉被那“黑色”的口罩包著。那是一個耳朵上帶子為灰色,越往里灰的越深的帶子,罩面由四周往中間越來越黑,到了中間,便聚集著所有的黑,望著像那黑洞一樣,不見底。

望著他,我不知所措,腦中更是一片空白,心中有著各種的想法,但是又被惶恐一個一個地打破,反復著,一邊會想起媽媽講的“出去和陌生人保持距離”,一邊又想著為他做點什么。我掏著口袋,左邊,右邊,把我多拿的那個口罩拿了出來,窩在手中。思慮著是否要上前,他的車越開越遠,我的目光也追隨著他的車子,直到車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哎,不管了!”我開始朝著那頭飛奔,手臂隨著這個時代的“奢飾品”大頻地擺動。終于追到了車的屁股后面,我大聲地喊道“爺爺,這個給你”我邊說邊喘著氣。他扭過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我,緩緩地停下了車,眼角彎了起來,口罩也遮不住他溫暖的微笑。我伸著手,把口罩放在了他的車屁股上,便立刻把手抽了回來有意地保持距離。

他拿了過去,說道“謝謝你,孩子!”。我的心上壓著的大石頭瞬間落地,心情也舒暢了起來。

“沒事”,我也笑著望著他說。我轉頭,蹦跳著繼續(xù)朝垃圾房去。

風又起了,還是那樣的刺骨,但不知為什么,沒有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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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編輯:趙佳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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