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記憶｜凌校銓《汽笛聲聲》

更新時間：2021-05-27 09:06:56    內(nèi)容來源：

“蕭山聞堰”微信號開辟“老街記憶”欄目，將“尋找老街記憶”聞堰老故事征集大賽中優(yōu)秀作品進行選登，與大家一起分享聞堰老街的故事。希望當下一代問起時，我們還能道出舊聞堰的點滴，留住專屬于這條街的人文情懷。

今天與大家一起分享凌校銓的《汽笛聲聲》。

汽笛聲聲——凌校銓

清晨，嘟嘟的汽笛聲聲響徹云霄。聞堰老街人就知道這是早上頭班輪渡剛剛靠岸。當人們向碼頭眺望時，只見碼頭上行走著一支隊伍，隊伍中有的挑著擔子，有的手提籃子，在擁擠的人群里，有的關照地說：“當心、慢慢走……”

汽笛聲聲有鄉(xiāng)愁

坐輪渡過來的人士，聞堰人都稱他們是“錢塘人”，其實在袁浦、周浦生活的不少是蕭山人。因為曾在戰(zhàn)亂時期，有不少蕭山人逃難到了聞堰對岸，那個地理位置比較特別，陸路交通不便，三面臨江（浦陽江、富春江、錢塘江）匯合處，形成半島狀相對安寧一些，因此有些蕭山人（祖先）就住了下來安家，日復一日，便成為了“錢塘人”。

從聞堰到對岸分別設有二個輪渡碼頭和一個從桐廬——杭州的客運碼頭，因此三個碼頭的汽笛聲聲時起彼伏，它們像交響樂曲一樣有長聲、有短聲，短聲是示意著人們船起航了，要注意安全。長聲意味著我來了，船上和碼頭工作人員要做好船只靠岸的準備工作，同時預示乘客們要做好上岸的思想準備。

輪渡

汽笛聲聲，說明輪渡、客輪是正常通航的，用船員的話說：“是平安聲聲?！比绻牪坏狡崖暵暎f明有大潮或大霧天氣會暫時停航。近鄰碼頭的人們都會聽得到汽笛聲聲，自然而然地成為一種信號，用不著趕到碼頭來碰頭。

汽笛聲聲，也給聞堰老街人帶來一種信號。知道“錢塘人”送來了新鮮蔬菜、雞蛋等農(nóng)副產(chǎn)品，因為自產(chǎn)自銷質量相對靠得牢，老街人很有經(jīng)驗，無需到農(nóng)貿(mào)市場上購物，輪渡上來就被老街人攔下交易。所以，“錢塘人”也很樂意過渡到聞堰老街做賣買。這樣縮短了時間，馬上能過渡回家干活，何樂而不為。

老陳是袁浦鎮(zhèn)東江嘴生產(chǎn)大隊的人，他家除了參加生產(chǎn)大隊勞動，利用工余時間，起早落夜地在房前屋后種地，搞些農(nóng)副業(yè)生產(chǎn)，彌補家庭日常開支。他曾在與筆者聊天中透露，他的祖先是蕭山人，距離碼頭僅三里路程，過渡到聞堰就等于返回故鄉(xiāng)，對故鄉(xiāng)有一種親近感。再說聞堰老街是個“活碼頭”，人流量大、農(nóng)副產(chǎn)品銷得快，當年5分錢的渡船費用劃算。

汽笛聲聲結姻緣

袁浦鎮(zhèn)人小趙，頭腦活絡、身體棒，能吃苦，善經(jīng)營，是做生意的料，“錢塘人”都稱他為“肉老板”。

剛開始，他覺得離家較近，就在袁浦街上擺了肉攤。一次，在聞堰山河村走訪了原老親戚，偶遇一位同行的（肉老板）孫姓，談起銷售情況較樂觀，小趙心想，聞堰畢竟是個“活碼頭”，必須改換經(jīng)營地點，決定把自己的肉攤搬到“活碼頭”。

從此，他每天從家到攤位，都伴隨著汽笛聲聲……

小趙剛搬到聞堰經(jīng)營肉食生意，人生地不熟，小趙知道誠信是立足的根本，于是，他在點點滴滴中做起來，以利于取得消費者的信任。

一次，輪渡隨著嘟嘟的汽笛聲聲之后，慢慢地靠岸了，因早上人多擁擠，小趙招呼老人注意安全，讓老人先上岸。來到市場大門口，小攤小販占道，小趙好言好語地給打招呼。在攤位上，遇上老年顧客，他耐心地介紹肉類價格，有禮有節(jié)的言表，有時真能感動“上帝”呢。

又有一次，在春季的一個上午，天氣晴朗，一位老年顧客在小趙攤位上購買一只腿精，準備去親戚家作客?？墒谴杭镜奶?，像小孩的臉，一會兒就下雨了，老人站在一旁發(fā)愁。一向機靈的小趙見這位老年朋友是沒有攜帶雨傘走不了，便主動地把自己備用的一把雨傘借給老人，小趙說：“大伯，你什么時候有空順便把傘帶來，你現(xiàn)在拿去用就是了?！?/p>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老街人對這位“錢塘人”有了良好的印象，他每天在輪渡的汽笛聲聲中快樂地來來回回，就連船老大也很熟了，并對小趙都有較好的口碑。

有一天，那位借雨傘的大伯笑咪咪地走到小趙攤位前，等他生意空閑下來說：“小伙子，我有一個侄女介紹給你，等一會兒寫一個電話號碼給我，抽空給你仔細聊聊……”

說來真有緣分的，雙方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了解之后，喜結良緣。這在兩岸的往來當中，離不開汽笛聲聲呢。因為互相往來只有過渡最方便，時間最短、路線最近。

汽笛聲聲連城鄉(xiāng)

一個雪花紛飛的臘月廿六的上午，從桐廬至杭州的客輪，隨著嘟嘟的汽笛聲聲，接近聞堰客運碼頭，身穿呢大衣的宋女士從桐廬娘家回杭，途經(jīng)聞堰老街買些江鮮返回夫家。她走上碼頭來到老街，只見各種江鮮應有盡有。宋女士說：“聞堰江鮮剛從漁船里拿上來，漁民們直接從江里捕撈起來，減少中間轉賣環(huán)節(jié)，價廉物美，是杭州城里買不到的江鮮。坐上聞堰到南星橋客輪很方便的。”

渡船埠頭 圖片來源@阿江

上個世紀，像宋女士這樣的城里人，是聞堰老街買江鮮的?？?，因為水陸交通便捷，大多在汽笛聲聲中連接著城鄉(xiāng)之間的通道，這也是老街物產(chǎn)豐富，人杰地靈的體現(xiàn)。

可不是嗎？聞堰多個樓盤開盤之后，不少有眼光的城里人都樂意到聞堰買房定居。僅三江花園，就有90%多的購房者都是杭城人。當然，宋女士也不例外啰，她說“回想起在坐輪船的歲月里回娘家，觀看江面上的風景是一種享受，坐船平穩(wěn)又相對安全，隨著嘟嘟的汽笛聲回到了娘家，非常開心呢。”

作者：  通訊員：編輯：徐心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