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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入中國空軍史冊的蕭山人

更新時間:2017年11月15日 15:4    內容來源:   

  作者:吳克明

  

載入中國空軍史冊的蕭山人

  我吳克明,蕭山城廂人,父母和姊都是小學教員(校長),抗戰(zhàn)時期飽受日寇濫炸蕭山城和淪陷以后日寇荼毒家鄉(xiāng)人民之苦,內心深仇日本帝國主義,尤其深恨日機,小時候總想當飛行員,上天和日機拼命。

  上世紀40 年代,受進步思想影響,特別是接受像復旦大學張鳳翔這樣地下黨員的教育,對黨有了初步認識,所以家鄉(xiāng)一解放,就立即抱著為人民服務的決心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立志在黨的教育和部隊的培養(yǎng)下,這輩子為祖國的航空事業(yè)盡責盡力。

  黨的需要就是我的責任,黨為我插上了翅膀,把我從一個青年學生培養(yǎng)成新中國第一代飛行員。航校畢業(yè)只飛過初、中兩級螺旋式教練機的我們,1950 年由于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需要飛行員抗擊侵略者,我們義無反顧地直接跨進當時最先進的蘇式噴氣戰(zhàn)斗機的座艙(跳過本應循序先從高教機帶飛合格后再飛的順序)直接駕機飛上了天,初飛成功回場,連保障我們飛行的航空老手——蘇軍機械師也從懷疑到點贊,豎起大拇指贊揚中國飛行員勇于吃螃蟹的精神。

  1951 年初,我調入英勇的李漢大隊當飛行員,這是一支首創(chuàng)我空軍擊落敵機

  的戰(zhàn)功部隊,也是我保衛(wèi)祖國領空抗擊侵略者的肇始,我跟隨空戰(zhàn)英雄和有二戰(zhàn)經歷的空戰(zhàn)老手——美國空軍,在朝鮮上空展開搏殺。

  俯瞰朝鮮所有城市,除了斷垣殘壁,幾乎看不到一絲生命跡象,它不由得使我聯想到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我們家鄉(xiāng)遭日寇濫炸慘狀,極大地激發(fā)了我對侵略者的仇恨。

  兩年多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國人民志愿軍打出了威風,保證了祖國的安全,我 們年輕的中國空軍,也完成了使命,取得了輝煌戰(zhàn)績,以犧牲116 名飛行員的代價, 擊落侵朝美國和其他國家330 架戰(zhàn)機。我本人也擊落當時美軍最先進的F-86 戰(zhàn)斗機兩架,這也是我向黨和祖國人民交出的第一份試卷。

  經歷艱苦空戰(zhàn)實踐,大家體會到,和訓練有素的對手較量,光憑勇敢是不夠的, 勇敢加技術才是取勝之道。

  之后部隊投入緊張的飛行訓練,為了改善裝備,1955 年的一天,我們去沈陽飛機廠接來從蘇聯買回、工廠組裝好的新飛機。當我們試飛過程中,工廠領導發(fā)現我飛行有特色。他們請來了時任沈陽市委書記,要我為明天領導參觀作飛行表演。今天先作預演,我飛完向他們匯報情況,牛落冠廠長向書記介紹說:這是在朝鮮擊 落兩架美機的吳克明同志,書記在慰問中表示滿意。

  1955 年12 月5 日,我按時用加力開新機去機場起飛,在上空充分展現該機的威武飛行性能,回場后準備向首長匯報飛機情況。

  跑近一看,才發(fā)現在現場觀看的是劉少奇委員長和鄧小平總書記,在我驚愕和興奮中,意識到今天我居然能向黨和國家領導人作匯報表演,這是何等光榮。

  我趕緊向首長敬禮報告,述說該型飛機比我們在朝鮮戰(zhàn)場使用的戰(zhàn)機性能更優(yōu)越,劉委員長握著我的手說,當我們有了自己優(yōu)秀的戰(zhàn)斗機,反侵略戰(zhàn)爭就更有把握了。鄧總書記接著說,是啊!為了建設偉大的人民空軍,我們就是要有自己的航空工業(yè)。

  首長的鼓勵和關懷,是最大的鞭策,我連忙回答,在朝鮮空中戰(zhàn)場上,我們憑勇敢和敵人較量,現在我們加強了訓練,再加上裝備的更新,更不怕任何侵略者了。

  由于這次機緣,航空工業(yè)領導認定了我,商請國防部指名調我到沈陽飛機工廠,因為我國首架研制戰(zhàn)機即將問世,要我擔任首席試飛主任。

  到廠后,我首先遍訪工廠各制作車間,向工人師傅們認真學習,并觀摩飛機生產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我深深為工人們一絲不茍的工作精神所感動,欽佩他們全心全意為祖國航空事業(yè)的生產熱情,通過學習,極大地堅定了我對新機首飛的信心。

  1956 年7 月19 日,首架國產殲擊機在萬眾期盼中閃亮登場,當我跨進座艙,平日里看慣外文標記的操控板上,光鮮地用祖國文字寫的標牌,首先映入眼簾,這是一種多么親切的感受。

  我駕馭著祖國航空人親手制造的世界一流的噴氣殲擊機,感到是這樣的得心應手。我為祖國驕傲,就這么一次簡單的飛行,開創(chuàng)了我國從外購戰(zhàn)機到自制的跨越。毛主席在當年講話中還說到:過去我們不知道造汽車、造飛機,現在我們都有了。今年《解放軍報》在紀念建軍90 周年的報道中,列舉了我軍九十個第一,把殲

  五飛機的首飛也列入其中,而且專門在7 月19 日這一天播出,可見他們用心之深。

  從我首飛國產第一架殲五以后,又相繼首飛及全程試飛了東風102 和殲六,特別是殲六,它是噴氣戰(zhàn)機的二代型號,因為它有超音速的性能。殲五、殲六是我空軍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裝備的第一、第二兩代的主戰(zhàn)機種,殲六直到本世紀初才全部退出序列。

  我在沈陽飛機工廠(公司)擔任試飛主任、試飛大隊長的十余年中,曾向來廠指導和參觀訪問的黨和國家領導人進行單獨飛行匯報表演數十次,不僅受到首長和領導們的親切接見和嘉勉,為航空事業(yè)和空軍爭得了榮光,而且全部保證安全和圓滿。觀看匯報飛行表演的黨和國家以及軍隊有關部門領導人有朱德、劉少奇、鄧小平等。

  1968 年“文革”中,我被冠以“反動試飛權威”遭批斗,飛行生涯戛然而止。1975 年平反,以年紀大了停飛,后在空軍指揮學院、北京航空航天大學任教員、教授,獲國務院特殊津貼,1988 年以正師職離休。



作者:  編輯:唐超泂